《西裝友的心事》:突然的心跳感覺︳社會盔甲下他與她的寂寞

《西裝友的心事》中的西裝友是《油尖旺金毛玲》歌詞提及的角色

《西裝友的心事》是林一峰為了Serrini《油尖旺金毛玲》而寫的歌,歌中主角,就是令金毛玲一見鍾情的「西裝友」。同樣生活在都市裡,這位「樣子正經又有書生氣質」的西裝友過的生活似是與金毛玲截然不同。然而換個角度探視內心,他何嘗不也像金毛玲一樣,同是繁華社會中的孤獨個體?

《西裝友的心事》歌詞

稜角被磨蝕 成績好比一切緊要
要有車有樓 成為成功的指標
為何要我快快做成人
無人睇到歷史的教訓
沈悶校服 為何能令老師放心

成功追到車 人工追不到通脹
要博得晉升 如何能因為你善良
如何有性格卻未離群
為何坦率就寸步難行
著起西裝 為何能令社會放心

無人明白
從來沒有
這套西裝裡我獨自彌留
無人翻開平平無奇小宇宙
人人自救
哪有空間看看陌路旁人
埋藏雙眼背後的千絲萬縷

你有一種氣質 藏於金毛的深處
介乎旺角於天國之間

完全非一般的詩意
齊齊獅子山腳下魂遊
那晚於K房未敢牽手
脱去西裝 我的真身
怕被你一刻猜透

木獨到晚上
望著四面牆
檔房裡拿起波衫開心穿上
出去等邊個欣賞

無人明白
從來沒有
人海中個個獨自浮游
誰來翻開平平無奇小宇宙
人人自救
哪有空間看看陌路旁人
埋藏雙眼背後的千絲萬縷

再見不到也許人生少不免
我只想你知
那晚K房意外遇見
你曾讓我的心中箭

歌中的西裝友可說是社會上不少人的寫照:少年時乖乖專注讀書「稜角被磨蝕/成績好比一切緊要」、踏進社會後以「要有車有樓」作成功指標努力、工作為「要博得晉升」而放棄自我本性與坦率……忙碌中無暇檢視自己的精神與內心狀態,自然更不會關心他人,反正社會「人海中個個獨自浮游」「人人自救/哪有空間看看陌路旁人/埋藏雙眼背後的千絲萬縷」。

西裝友的心事是無法展現自我

西裝友有的只剩一身西裝。為甚麼是西裝?歌詞以「著起西裝/為何能令社會放心」發出疑問。而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西裝均一、整齊,既抹平了人與人之間的差異,亦令人看起來精神和專業(至少看起來)。西裝友只是眾多西裝友裡的一員,「無人明白」且無人願意探索他內心「翻開平平無奇小宇宙」。所以西裝同時象徵著內心的「武裝」,都市人只要穿上這薄薄的盔甲,就能掩藏自我不怕被看穿,在社會上遊刃有餘地正常生活。

但當西裝友遇見金毛玲,一成不變的生活突然泛起了漣漪。與他的內斂與壓抑不同,金毛玲是率真坦誠又勇於表達感情的,這種完全相異於自己的性情看在西裝友眼裡,是「介乎旺角於天國之間/完全非一般的詩意」。望著眼前的金毛玲,他被觸動,卻又不敢觸碰,「那晚於K房未敢牽手/脱去西裝」,全因怕真身「被你一刻猜透」。而怕被看穿真我的背後,大概更多的是怕自己稍一不慎就會動了真感情,迷上金毛玲那種稀有又獨特的真性情。

《西裝友的心事》是受《油尖旺金毛玲》啟發創作

《西裝友的心事》有兩段直接沿用了《油尖旺金毛玲》原有的旋律,「木獨到晚上/望著四面牆/檔房裡拿起波衫開心穿上/出去等邊個欣賞」一段呼應金毛玲同樣居於狹小空間獨對四面牆的寂寞;尾段則一樣表達「再見不到也許人生少不免」的嘆息,並暗自祈願對方明白自己心意,「我只想你知/那晚K房意外遇見/你曾讓我的心中箭」。兩人素不相識,卻又冥冥中懷著相似的心事與情感,也許正是這樣,兩人才會在邂逅一刻彼此觸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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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每件西裝下也有都市人的孤獨

林一峰初聽到《油尖旺金毛玲》,醞釀了三日三夜,便聯絡Serrini表示想為歌曲編寫「續集」,結果創作了《西裝友的心事》。這種音樂互相激盪啟發、以文本隔空和應對話,將歌曲的想像空間和角度拓闊,非常有趣好玩。西裝友與金毛玲的心事,又有否觸動到你?

林一峰《西裝友的心事》

《西裝友的心事》
主唱:林一峰
曲/詞/編/監:林一峰
年份:2020年
地區: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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